善是一种心灵的修行

善是一种心灵的修行

　□姚  秦  川

　在我每天上下班的路上，要经过一座人行天桥。半年前，桥底下多了一位摆摊的老婆婆，看样子有70岁了吧，头发全花白了。老婆婆的面前摆着一个大水壸，桌子上放着几个茶杯，旁边还摆有一个定是请人代写的牌子，上面用毛笔字写着“免费供应茶水”。我仔细地观察了几天，发现并没有人上前喝老婆婆免费的茶水。也难怪，花一块钱就可买一瓶矿泉水喝，谁还会喝老婆婆的水呢。再说，人家也怕不卫生呢。

　终于，没忍住。有一天，从老婆婆那里经过，我和老人家聊了一会。得知，老婆婆竟然近80岁的高龄，目前孤身一人。老婆婆告诉我，每个月政府都会发给她近一千块钱的最低生活保障。她思忖了良久，决定摆个免费的茶水摊，也算是为社会回报自己一份绵薄的力量。可是，好像很少有人上前喝水呀，你为什么还要摆下去呢？我终于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了出来。

　老婆婆露出没有几颗牙的嘴，笑着说，有呢！昨天就有一个来城里打工的人，在这喝了两杯茶水呢。过几天，天一热，相信喝的人还会更多。说到这里，老婆婆停顿了一下，语气轻松地说道，就算没人喝，我也愿意出来，还能免费为人们指路呢。

　听到这里，我内心感慨万分。望着眼前可亲可敬的老婆婆，我忽然就想起了几年前离我而去的奶奶。奶奶和眼前的老婆婆一样，一生温顺善良。多年前，奶奶在世的时候，会常常在老家的大门外的窗台上，放上一个馒头，旁边再放一杯开水。我当时不解地问奶奶，为什么将东西放在门外呀。奶奶回答说，无家可归的人很多，也许他们来到咱家门口，又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，这些东西就会帮助他们。

　当时我还不太相信会发生这种事。几天后，当我偷偷地从门缝里发现，果然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，小心谨慎地将那个馒头悄悄地拿走时，我立即开心地将此事告诉了奶奶。奶奶好像早就猜到一样，只是笑笑，什么也没说，而是又拿出一个馒头放在原地。在那一刻，我忽然感觉到奶奶不但很有先见之明，而且还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奶奶。

　现在，那个摆摊的老婆婆依旧坚守在她的“岗位”，风雨无阻。如果时间充裕，我会坐下来陪老婆婆说会话。时间一长，我真切地感受到老婆婆的善良，那种善良是发自内心深处无私的奉献和给予，是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心灵修行。坐在老婆婆身边，我也真的好像坐在自己的奶奶身边一样。偶尔，我会装做口渴的样子，喝上一杯免费的茶水，老奶奶这时总会咧开嘴嘲我笑。那笑，是那样的亲切，那样的纯朴，那样的温暖人心。